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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，北京大学副教授、临床心理学博士、精神科主治医师、北京大学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副主任、总督导徐凯文的一个演讲引发社会广泛热议，徐凯文认为，一个现象近年来越来越突出。非常优秀的年轻人，成长过程中没有明显创伤，生活优越、个人条件优越，却感到内心空洞，找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，就像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孤岛一样，感觉不到生命的意义和活着的动力，甚至找不到自己。作主北大的副教授，他举例了北大一年级的新生，据他调查，北大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，其中有30.4%的学生厌恶学习，或者认为学习没有意，还有40.4%的学生认为活着人生没有意义，现在活着只是按照别人的逻辑这样活下去而已，其中最极端的就是放弃自己。在徐凯文看来，这一些学生是因为价值观缺陷导致了心理障碍，并称之为“空心病”——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活下去，活着的价值和意义是什么。 抛开徐凯文所用数据是否真实，笔者只想凭对人生质疑说上几句。北大在中国人心目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大学，在中国能进北大的学子应该是凤毛麟角，尽管现在许多大学排名出钱也可以搞定，甚至哪些号称全球的大学排名照样也是出钱能搞定，但是北大的名气和自身的文化底蕴及教育质量，在中国而言是顶级大学应该也是名至实归的。因此，北大人的一举一动时常影响着中国人。 那么为什么，所谓天之骄子，却对人生质疑如此呢？这背后的根源到底是什么？物质越来越丰富，为什么精神世界却越来越贫乏和苍白？ 平心而论北大学生应该是未来精英，他们的人生应该是最有“意义”的。然而，从北大学生自己内心看，他们经历过过三关斩六马考入顶级名校，这些人所以能以优异成绩考入北大，无疑是一个甚于思考、勇于思考、敢于思考者，从高中进入大学殿堂，个人对社会认知发生了根本的变化，对于人生多了许多思考。而这些思考与现实的对比，似乎又有着许多差别，于是他们心理有变化。其实这种差别主要来源于教育体系自身问题。对北大学生来说，他们可谓是最能顺应现行教育模式的人，是“提高一分干掉千人”的成功者。就是这样的一些人，反过头成为质疑教育的例证，恰恰说明了我们的教育出现了多么严重的问题。大学新生刚刚经历了激烈的升学考试，当以考试为中心的教育价值观突然被抽空，难免产生一种空虚感。 值得一提的这次调查虽然仅仅针对新生，然而，我以为其实老生，甚至研究生中对于人生的质疑会更多，虽然“人生的意义”随着年龄的增长理解会深刻许多，但同样，作为即将走上社会的年轻大学生，对于社会现实焦虑，对于“人生意义”的质疑也会越来越多。对于质疑绝对不是什么病态表现，从历史看，许多社会的进步本身就是伴随着对人生质疑而产生，质疑应该是一种进步力量。 更值得一提的是，除了北大，其它学校的状况又如何，那些并非名校的学生，对人生意义又有怎么样的理解。其实对于人生质疑，包括对于当社会及未来的质疑非常正常，几乎各个大学的年轻人都有对于人生和社会质疑。记得改革开放初期，在全国青年中就曾经开展一场声势浩大的“人生意义是什么？”的大讨论。质疑并不是负面社会现象，尤其是对于人生和社会质疑，却却是一种思考，一种理想与现实，一种梦想与现实的碰撞的思维，特别是年轻人对于这样的思考比哪些所谓随遇而安要好得多。有这样思考的人往往是思索者，是社会进步力量的推动者，想当年“五•四”运动期间，正是许多有独立思考，会质疑的热血青年，才有新文化运动，才有“五•四”反帝反封建的运动，才推动了中国封建社会寿终正寝。 我们不能强求人人都要正能量，我们不能把自己观念自己理念自己的三观强加给别人，多元化是人类的趋向。其实对于人生的质疑应该是好事，至少他们还在思考人生，现在的中国其实很少有还在考虑人生，还在思考人生，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，人们心里浮躁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， 人生有沉落，人生有迷茫，这不是坏事，尤其是北大人，在一个人成长过程中，有许多追求，有许多理想，有许多梦想，无论是追求、理想、梦想与现实构成很差，甚至强烈反差非常正常。 对年轻人的迷茫，我们应当宽容，社会形态已经发生根本变化，社会前进必须依靠年轻一代，我们还是自己眼光去看待世界。质疑至少说明他们在思考。中国社会现在缺少不是服从，更不是顺从，封建社会哪种顺从早在“五•四”运动后就被打破，如今还是让青年顺从和服从，哪是在走回头路，我们这时代思考甚至反思成为稀缺资源，一个社会当反对声越来越小，甚至消失时，这个社会形态或许也就走到尽头。因此，我们必须鼓励青年人去思考，只有他们在思考，在反思，社会才会前进得更快更好！ 打通历史看世界，每次社会的大变革，每次社会的前进，都是伴随人们对于现实反思，源于年轻人对于现实的质疑。从这个意义上去说，质疑比没有质疑要好，与其让社会变得死气沉沉，还不如让人们在更多反思去理清前进方向。我一直认为，当下整个世界出现的许多问题，确实令人焦虑，更让人担忧，比如从美国总统大选到特朗普上台，从精英时代结束到民粹主义的上台，从西方各国极右分子上台到英国脱欧，种种迹象表明，社会无论从形态还是社会结构都在产生前所未有改变，社会阶层撕裂，表明人们对于现实社会的治理方式不满意，甚至反感，因此，对于所处这样一个时代年轻人对于人生和社会质疑是完全正确的，一些人大惊小怪，甚至杞人忧天，完全没有必要，更是一种无病呻吟。 |
